《诗歌月刊》头条诗人 | 巴音博罗 :那披着暗蓝大氅的北方
巴音博罗,诗人、小说家。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著有诗集《龙的纪年》、油画散文合集《艺术是历史的乡愁》以及小说集《鼠年月光》等多部。2009 年开始油画创作。
那披着暗蓝大氅的北方(组诗)
主编荐语先说两个关于小说创作的闲话,小说家麦家语:小说有三种写法,一是用头发写的,叫天才,写出来的作品叫天赋之作,可遇而不可求。一种用心写的,还有一种用大脑写的,经典的作品大多用心或者又用大脑写成的。另一个是,广西作家潘大林说:作家分两种,一种是生活型作家,靠自己生活的底子来写作,一斤的生活只能写三两小说;一种是才气型作家,三两的生活可以写出一斤的小说。
小说与诗歌创作同理,巴音博罗这组诗是用心又用大脑写出来的精品,他俯视东北大地和大地上人们的灵魂世界,在对地理的文化风骨形象的描绘时写出人性和灵魂的诗性影像,他把诸多的生活和苍生的共性及个性遭际,炼冶制成一柄匕首直接抵达你目光之下和喉结之处,让你有窒息感和心碎感。他对笔下的鞍山、大连、辽阳、丹东等东北大地上的城郭的前世今生和这里人们的过去、当下和未来的生存真相,做到了深刻及深邃的揭示、刻画和雕塑,立体的让我们看到白山黑水相伴的东北工业文明下的人们的苍凉、挣扎、奋进和搏击。他是向灵魂深处写作的人,他在为东北大地有生命的万物造像与书写,他把一斤的生活写出了百斤重量的有骨头有血性的诗。
读者可以自观他的诗作和诗随笔,文本是王道,我就不再饶舌闲话了。
—— 李云
我包含世间所有的梦境。
——佩索阿
偏岭:我赞颂那些让膝盖粉碎的事物
黄鼠狼躬身的傍晚,野鸭的词
闪烁而来。星群呼应那旋转的渴望
月光和夜一起降临这眼眶——醒着的眼眶
而村庄和睡眠一起走向平原深处
我们和微风读着他们。我们尝试
用玉米粒替换星星
石头蹲坐着,而树走开
我们和道路探讨路的尽头
我们不说,而路继续……
这个夏天总是在它的内心保留雨的情感
总是在我们湿漉漉的眼眶里升起
我们慌乱的手指抓不住时间之水
话语已在舌尖惊醒
如血液!
我们摇撼大树的枝桠
我们采摘那疼痛
我们用野獾的油过冬
河水漂浮着农谚的阴影
纸糊的人和小村庄一起燃烧
雪和尘埃簌簌降落……
大三弦招引来失魂落魄的还乡者!
凤城:他仰起暮色苍茫的脸
他仰起暮色苍茫的脸
注视着我们。他的手指正节节朽败
夜是一个冰凉的神秘侠客
星辰是明亮的信使
而洁白的石头还挂在门楣上
当穿青衣的山核桃树来到近前
他仰起暮色苍茫的脸
故意把梳着发髻的头抬高
这就是北方,披着暗蓝风氅的北方
我用粗陋的墨水描绘的河,叫浑河
而夜在转身,去岁的银杏树在叫魂
薄霜刚刚隐去它的刀锋
我魂灵上的尘埃呀,像浮云掠过
现在是我培育火种的时刻了
现在是翅膀打开的时刻了
隆冬的小巫女,雪的六角花早谢了!
寺院的钟也刚刚敲过
现在是菜畦里的银子沉睡的季节
是眼眶里的水洼干枯的季节
我要用葫芦瓢儿舀水,用云雀的心
偿还债务!
在清凉山遇到一只家养的大雁
我靠近它,它的羽毛是灰色的
阳光蓄在那儿,像尘埃!
我靠近它,它停下,侧头打量我
我再靠近、靠近,直到近得
与它重叠……
突兀地
它亮翅、拍动、笨拙地飞了起来,爬上一个高岗
又落下……
我再一次上前,靠近它,无限地靠近它
它像一个做工粗劣的玩具,侧着脑袋
防范我
我伸出手,试图抓住那虚幻之物,轰的一声
它再一次起飞,扎入一片乱草中
不见了
鞍山:在街上遇见一个提着火焰行走的人
在街上遇见一个提着火焰行走的人
在他后面跟着一群沙砾般的人群
一朵火焰以燃烧的宽度丈量人世
直到以贫穷和饥饿喂养大地
我双手空空什么也不打算拥有
除了钢铁厂,除了矿渣和矿渣大道
在街上我还遇见一个孩子悲伤的哽咽
那是城郊一条河的哭泣,像梦
像我终生的缺陷。我把我在车床上的刀伤
当作这人世最伟大的馈赠
我记录这活着的意义,劳作的意义
也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擦拭自己……
大连:海王九岛的夜
我们围绕刚拢起的火堆跳舞
我们的头发里有风、有雨、有浪花
我们的颅骨就像那黑礁岩
当我被允许进入到岛屿封闭的内心
我们懵懂的面庞是向着时间之帆与风的……
月亮骑上海岬,海岬冒着浓烟
是该叫醒沉睡的大海的时候了
是该叫醒那艘钢铁大船的时候了
如果一万条波纹仅等于这一条……
是该叫醒昨夜的那个我的时候了
我曾和十个不同的我手手相牵地环舞
我曾发出锚链般哗啦啦的笑声
我回忆你——你的言辞,明媚的脸
你的叫喊——灯一般闪亮的叫喊!
我们像火围绕火狂热地高蹈!
辽阳:核伙沟之秋
一
秋天带走泪水
树木带走伤痕
群山深藏起火焰
又使一条荒野小路渐渐枯瘦
鸟叫和花魂挂上梢头
阳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五秒
——整整五秒!
我深信大地仁厚,歌声寥远
离去的人会再度返还
使我这被墨水弄脏的手指
停止战栗……
二
我真实的情人啊
你会不会把天上白亮亮的石头取下来?
小羊羔是飘过来的第七朵白云
我要与秋色共眠共寝
十根肋条围住的马匹已停止哭泣
我炽热的双颊上有你烟雾般的身影!
三
野花开败了
霜什么也干不成
如果草和树木也能从高处走下来
梦愿意成为另一个梦
而我并不住在那里……
在那儿,野花开败了
还将继续开下去
村舍的鸡笼里飘着快乐的歌
井在井里倾听
倾听神的絮语
他说我滚烫的额头上
有秋天全部的阳光!
沙里寨:暴雨骤降时
大雨滂沱,空气中充满婴孩
雷和电在天边编织,绳索是昨夜
刚刚离去的幽魂,冒着白烟
把七月的脸遮掩
我已把幕布换成白纸
但更多观看者仍从下水道涌出
街上已停满救护车,而无辜的人们仍愿意
以自身交换软塌塌的街灯和石头
一派汪洋里
连液态的楼群和广场都流走了
满世界都是箭羽纷飞的鸣响……
丹东:梨树沟的早春
在大地解散刺骨的寒流之前
冰雪正释放囚禁一冬的褐色泥土
春风的刀片在空中挥舞
灰突突的麻雀和黑黢黢的乌鸦越过林梢
也越过日历牌上的白日焰火
杏花开败时,响雷响于清明
婆婆们捡拾婆婆丁于沟垴崖畔
野菜使日常事物散发光芒
锯齿形的叶子要灼烧慌乱的指头
女人们漫过温软的田埂
阳光在她们的头巾上飘拂
冬天在她们胯下坠落……
春天正干着春天的事情
野菜们要急着赶路
在一只花翎山鸡笨拙地拍翅之前
返青的野樱桃树已虚度一生!
岫岩:我的马在纸上的原野中奔驰
我的马在纸上的原野中奔驰
秋深了,秋在打扫人间
神在屋顶咳嗽,荒凉躬身蹲坐在
渐渐冷却的石头上
我的马在纸上的河畔垂首饮水
河水映着穹天,映着马头,映着马眼里安闲的云
而我的歌将随着雁翅去往远方
远方是烟描绘的地方,远方住着暮霞
现在,我写下这些无意义的诗句
我把一片白纸用文字涂满,涂黑,涂得密不透风
使纸上的家园慢慢被夜色淹没……
龙潭湾之秋
晚秋的红枫啊,停止了燃烧
铁锈色的山崖正在发出叫喊
那一山大火不是熊熊悬于我的额冠上方吗?
如今它将熄灭,它让我们心脏空茫
我们欢庆于夤夜,我们松开喉咙
冰凉的刀刃已抵紧我的胸膛
十根肋条围住的马匹已经停止了哭泣
远方山坡上眺望的新娘也停止了战栗
我还会沿着枝条奔跑,沿着死亡的方向?
我还会把我的一腔沸血与野枫树一一兑换?
我还会在那哭诉的间歇里抬起泪脸?
我还会把烧焦的手指骨埋进土里?!
现在秋光深了,死过的灰麻雀在那灰烬中
重新挺立,我的粗麻衣下掖着深山的火种
而整整一座焚烧清净的大山就是我宝贝似的书架!
雅河:在清晨的墓地里我遇见花喜鹊和黑乌鸦
在清晨的墓地里我遇见花喜鹊和黑乌鸦
她们背来红婚床和白灵床
她们的叫声是婚纱和麻布丧服
她们的叫声避开黑夜和白昼,劈开深深睡眠
让我窥见死亡的脸
她也把尘土酿成酒为我斟上
我把荒野牵引到这苦井边
我是纸花圈上的白和纸花圈上的纸
我也把玫瑰的芬芳递给姻缘之神
婚姻是性的软床吗?枯骨的花朵盛开
盛开如共寝之床,而床如黑色棺椁在大地上游走
当我头颅如杯,当我推开家门
当我遇见夜的花喜鹊和昼的黑乌鸦!
新民或桓仁:那个显灵的人来了
今晚,那个显灵的人来了
辗转成泥的无名者也来了
月亮用她磨灭的光芒遮掩住我
但我不想弄脏自己,
我的肉体涂满了蓝色的草汁
今晚,整个山谷都挤满了人
风把石头村街粉刷成银白色
而溪水将运来往日的旧火
那空无一物的焚烧
像来自遥远国度的青铜和羊皮鼓乐队
如果他们确能在回家途中俘获月亮
如果那可信赖的证人以证词
替换细碎美丽的星斗……
今夜,那提前显灵的人来了
他在白芍药的花香里晕倒,在壁虎的跳跃中贫血……
哦先人,我已离去太久,连亡灵也蜷曲在大河边饮水
远方将带着它的忧伤逶迤而来
像酒瓶,像白色的鸽子
今晚,那个显灵的人将在我睡眠的尽头
将梦逐一分给路人
(“头条诗人”总第528期,内容选自《诗歌月刊》2021年第9期)
>>>>一半烟火一半清欢(创作谈)文/巴音博罗
长久以来,我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也是一个灵魂附体的人。
说到不务正业,是指在保饭碗的工作上有些马虎。而灵魂附体指的是,一旦创作的灵感降临,我就会忘记一切抛开一切,犹如火山爆发一般通体燃烧起来,熊熊复烈烈,直到把自己完全烧成灰炭般的骨架。
当然,谈到不务正业,还有一层意思,说的是我在文艺创作上的率真随性:一忽儿诗歌一忽儿散文,一忽儿小说又一忽儿油画……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出生于北中国辽宁省的桓仁县,自幼性情敏感、孤独,整日耽于沉思默想,并随在水文站做工程师的父亲漂泊于北方的数条大河之畔。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给我幼小的心灵注入了狂放、宽阔的激情。尽管学习条件恶劣,但对日后从事艺术的我来说,无疑是一桩天大的幸事!因为心灵的绝对自由使我想象力超群,又因苦难使我对生命有着深刻的认知。于是,一颗孤独而灼热的灵魂诞生了。
少年时代的经历使我对民间风物和土地文化充满亲近并熟知,无数民间的神仿佛先知的教诲烂熟于耳,而自然母亲苦涩温暖的怀抱则让我稚小的心变得温存和宽厚。这是一个天才艺术家最重要的教育,也与我日后喜欢绘画和写作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后来我生活在一个以采玉琢玉闻名的偏僻小县城岫岩,我在计生委搞宣传,每天一身尘土地与七沟八梁的妇女主任们打交道,业余时间则一头扎进诗的海洋里畅游吟哦,半仙半人,仿佛冲出樊笼四处撒野的野兽。
岫岩是个满族自治县,有丰富的满族民间传说,因而我写了大量满族历史风情的诗歌。诗句长长短短,炽热如岩浆;诗情喷薄壮阔,又如汹涌而下的大洋河水,横过北国荒凉的平原大地,并很快在《人民文学》《诗刊》《上海文学》《中国作家》发表,一时间真可谓遍地开花声名在外了。
那时,我虽仍蹲伏于一小县城偏僻的一隅,却豪情万丈,大有扬帆远航顺势而下一日千里之气焰。
忽一日,接到一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辽宁省作协的,通知我到省城沈阳参加辽宁作协首届合同制作家签约仪式,这让我大感震惊,稀里糊涂之中混入文学辽军主将阵营(且以唯一一个诗人身份入选)。在此之前,我对辽宁文学院还相当陌生。我也从未在辽宁文学院进修学习过。那时我心高气傲,曾于1994年只身前往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数月,学习期间遍访诗界泰斗大师,如艾青先生,牛汉先生,谢冕先生等等,对写作与文学已有一些浅薄之见。
就这样短短几年我便为诗坛所熟知,被评论家誉为当代中国最优秀的少数民族诗人之一。在诗歌创作最辉煌时,我开始转向散文和小说,我的散文被选入最权威的多种选本,有的同行赞其“散文比诗歌还好”。2002年,我参加了鲁迅文学院首期高研班的学习,与麦家、艾伟、柳建伟、红柯、雪漠、吴玄等成为同学。我开始全力转向小说的写作。当我在首都领取《北京文学》的小说奖时,我的内心已暗暗酝酿着要主动放弃这一切,开始艺术上更疯狂的冒险。
2009年秋,我义无反顾地投入油画创作。用三年时间创作了二百多幅作品——完全来自对表现主义绘画的狂热。蒙克、梵高、诺尔德、鲁奥以及意大利的“三C”(基亚、库基和克莱门特)等等,他们是我早期绘画的恩师。一年后我又自动毁掉了其中的大部分作品。七年之后当我再度拿起画笔时,我已自觉回到了人类文明的本源。
“我必须回到人类文明之河的源头——因为这样的回归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为了向伟大的文化传统致敬,更是对未来艺术的一种眺望!所以回归源头,只能是在深厚文化积累的基础上的回归,是对原始之河的再发现!”
“我认为原始文明之河是一条充满野性、没被现代人污染、最接近于人类天性的大河,也是迄今依然保持着勇敢精神和人性光辉的河流。她神秘、宽阔,既有原初的自然之神的兆示,又有日月星辰的响应;既是原始之物,又是现实生活中未来的影像,所以我画面上的神仙妖怪兽面魔鬼,也是我的替身,更是当下红尘俗世上庸碌众生的化身。
我了解河流
我了解河流和世界一样古老,比人类血管中的血流还要古老。
我的灵魂像河流一样深沉
——【美】休斯《黑人谈河流》
这一时期我的风格发生了很大变化,由开初的激情狂放转为厚重、苍凉、简朴和自由自在的幻想。我夜以继日地创作出《我的自然母亲》《墙上的神》《向博尔赫斯致敬》等百余幅画作。我洞穿了人、鬼、妖、神的界限。
具体地分析,我的厚重来源于奥尔巴赫、科索夫和雕塑大师贾科梅第。我从他们那儿学到了让油画颜料“闪烁出泥性光辉”的画法。湿润、厚重的颜料呈现出未经处理的自然之光,从而使画面上的历史沧桑感和线条灵动感油然而生,仿佛汹涌东去的大河。
而形象则来自民间神话。如云南土陶、汉代画像石、非洲和美洲的石雕与木雕,以及原始洞穴的岩画等等。我仔细研究过法国画家杜布菲、犹太画家夏加尔和南美画家塔马约,从三位大师的画中我看到了敦煌石窟、云冈石窟以及青铜时代古中国被腐蚀的毁损的佛像、汉俑、铜镜上的时光之痕,那是世上最美的油画之诗,是用颜料凝固起来的音乐长河。
如今我已年过五十,不再靠激情写作,人也逐渐冷静下来。常于静夜独坐孤灯之下,怀念诸多我尊崇的前辈大师,从鲁迅到汪曾祺再到史铁生……还有我同宗同族的敬爱的老舍先生,他们是我做人作文的榜样,我愿在余生独善其身独善其文,用心灵去写作,用心灵去生活,做个真诚的人。
这时候我喜欢读八大山人的画:一只孤鸟、一朵残菊或野竹、枯冬的瘦梅或秋深处某一荷塘的残叶……我也喜读弘一法师的书法:内敛、安静、干净。我还喜欢美国抽象表现主义大师罗斯克的油画:落日染红海面般的静寂和肃穆,像贝多芬的交响曲。
人过五十,生命便如一只青铜器,锈是它的大美,寂是它的最深厚的哲学。寂隐含着空,但寂最接近于灭。灭是边境,是事物的裂变。生命在历经焰火的炙烤之后会窑变,进而达到生之大美。
布罗茨基说:“艺术是抗拒不完美现实的一种方式,亦为创造现实的一种尝试。”北国乡村严酷的现实教会了我讨生的本领。就像一棵崖柏,我少年和青年时代所有灰暗的小城生活都成为了我写作的固有背景——苦难和孤独。
所以我一直要为我敏感而飘荡的灵魂寻找栖息之所,经过近五十年的四处求证,如今我终于找到了,那就是文学和绘画。
诗歌是绘画的灵魂,无论是水墨或油画,当画家修炼到最上乘的境界时,他笔下的线条、颜色皆为内心中诗意的表达了。就如黄宾虹晚年,落笔如秋风,如狂草,笔笔如枯骨。是生命中最后的辉煌,其笔意早已摆脱于形体的禁锢达至纯自在的空和寂了。
我读里尔克、阿赫玛托娃、保罗·策兰的诗,读德富芦花的《自然与人生》、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与《地狱变》,读存在主义艺术大师贾科梅蒂的雕塑莫不如此。
生命和文学艺术互相照亮,以便印证这个时代。作为小公务员的我,作为一个少年时生长于荒凉北国的我,和作为长久地淹没于小县城的封闭生活以及挣脱于后工业时代晦暗与没落的老钢铁基地的我……我在疫情之后又全面恢复了写作。我一口气写下了几十篇荒诞寓言性质的小说和百余首有关钢铁厂的诗歌。就像一座高耸的山脉压迫着我,又如一片凝固的大海,铁已不是铁了,铁是我的血肉骨头,支撑起我的余生,我要喊出自己的声音!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写作是一次既面对神也面对众生的坦白。
我已年过五十,我知道我该节俭。仿若冥冥之中与神或自然母亲的一次默默对视,心灵上的交付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卡内蒂说的:在他身上一部分变老而另一部分尚未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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